《我以为这辈子完蛋了》是艾莉·布罗什的一本漫画小书,以散文叙事的形式集锦了作者从小到大的那些完蛋时刻,语言轻松诙谐,配以生动的漫画,但是陈述的很多内容却是沉重的故事。
书名最开始吸引我是因为,回顾过去,我发现自己也常常会有这种感受,在很多属于我的“完蛋”时刻,我总是会以为和自问“这辈子完蛋了吗?”那些时刻的无助和迷茫,像一个黑色的情绪漩涡,似乎没有人能把我从里面拉出来,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因为恐惧、羞耻和敏感,甚至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正处于这种漩涡当中需要援助。
艾莉的故事简单而贴近生活,揭示了生活中一些令人痛苦的真相,带有一些存在主义的意味。
做决定的可怕之处在于,当你选择一样东西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在那些做选择的人生节点,有时候我们以为自己做出了最优解,有时候则形势所迫匆匆忙忙就做了决定,虽然看起来前者主观上更有把握,但是长远来看,当时的最优解也许不过尔尔。
有些时候,事物的发展并不遵循常理,比如一本书的第三章之后是第五章,而非第四章。
一切当然都是没有道理的——你凭什么指望每一件事都要讲道理呢?……至少并非一切都讲道理。假如继续探究下去,你会发现越来越多毫无道理的事物。
作为人,我们总是希望为生活中发生的事情寻找其合理性和可理解性,为自身的存在寻找意义。可是生活并非总是顺理成章,当然事情存在即有其合理性,但是这种也许背景很复杂的合理性并不一定能被视野和经历有限的我们所理解。
换言之,我们只能理解自己认知范围内的合理性,对于那些存在但是自己无法理解的事物,要学会接受其合理,不然会很痛苦。接受其合理,才会试着去理解,进而扩大自己的认知范围。
当你处于火力全开的怒气喷射模式时,没有什么比一句有道理的话更火上浇油的了。
语言可以传递温情,也可以极具杀伤力。语言不仅仅是论辩的工具,也是情感交流的媒介,甚至后者才占据人们日常生活的主体。在发挥后者这种功能时,语言的理性不重要,共情才是核心,所以吵架的时候语言的极具理性、论据充分并不因为其事实上的合理性而终止吵架,而是让情感破裂进一步加剧。
当我意识到自己要承担带领全家的重任时,我有多害怕。父母突然之间变得特别无助和渺小,没有办法再保护这个家。
死亡是多么让人手足无措,不得解脱。它总是默默坐在那里,迫使你内疚、懊悔。……但死亡时有发生,我们就生活在这样的世界上。
艾莉妹妹自杀给她和整个家庭带来沉重打击,父母突然之间变得无助,艾莉也因为回顾之前跟妹妹的种种冲突而感到内疚,但是这种内疚因为妹妹死亡而无法弥补。
死亡是悬在所有人头上的一只鸟,你知道它一定会着陆,只是不知道何时而已,死亡可能降临在自己、亲人、朋友身上,在死亡面前,每个人都是平等的。珍惜身边的人,不要让死亡成为愧疚和无法弥补的开始。
我很想抱怨一下这个世界是多么不公平,哪怕拼尽全力,你还是会犯很多错。
有时候,你只能继续往前走,祈祷自己最终能找到一丁点道理。
小时候喜欢用泰戈尔的诗句“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觉得很美很酷,但是当进入真实的世界、体会到其中的痛苦时,却发现“报之以歌”并不容易,很多人会“抱怨”。
在某个时刻发现境况不好时,会追问自己从哪个节点做错了,才导致如此,但时常又不太能明确地责怪自己,因为似乎在整个过程中都在拼尽全力,那么这么多错误所导致的当下窘境,到底该归咎于谁呢?Anyway,归咎从来没有意义,穷则思变,需要做的是,找到有价值的改变方向,做一些实事,继续往前走。
松鼠显然很讨厌它们。这跟之前的老鼠不同,这种讨厌背后没有激情。他只是明明白白地厌恶他们,不想和它们做朋友,仅此而已。
松鼠是作者养的猫,有一只很喜欢的玩具老鼠,坏掉之后作者买了一堆新的、外观类似的玩具老鼠,松鼠并不喜欢。真正的讨厌是不care,仅此而已。“你如何如何,与我无关”。
这个世界不讲道理,一切都毫无意义,但是无论如何,你都要继续努力。
人生本来没有意义。如果你愿意,可以随便给它加点儿意义。
丑小鸭长大之后变成了白天鹅,这个故事合理吗?不合理。因为更多的情况是丑小鸭长大以后还是丑大鸭,基因不会因为长大而变化。因为现实很丑陋,所以我们喜欢安徒生,喜欢美好却虚假的童话故事。
之前一直想寻找人生的意义,但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许本来就没有答案,“人生本来就没有意义”,一个人存在的起始不过是父母的一次交配,跟所有动物的繁殖没有差异。为这次平凡普通的交配寻找意义,不是很可笑?
但是人生又不会永远停留在出厂设置,脱离了父母,一定程度上人生把控在自己手中,如果爱它,我们可以为它添加一些意义。
有时候,如果你期待世界有所变化,你必须成为那个变化本身。
好的变化,对自己而言有利的变化,总是需要自己主动参与去创造的,“等靠要”不可靠,而且受制于别人。
维系她们关系的,30%是地理作业,另外70%是我见过的最莫名其妙的屁事。
交朋友的过程中,我们可能常常会注意到,我们的朋友距离完美还差得很远。
好的朋友并不总是高大上的交流,因为人从来不是一直生活在柏拉图的脑海中,亲密关系需要琐事来维持,需要一些俗套的生活来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