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简史:从动物到上帝》是作者尤瓦尔·赫拉利 简史三部曲中的第一部(另外两部是《未来简史》和《今日简史》),这本书从演化生物学的角度分析了人类从地球上众多普通动物中脱颖而出的历程,“人类”这个不拘泥于国家和民族的关注对象反映出赫拉利对宏大叙事的追求。《人类简史》的核心并不是忠实、朴素地记录历史的细枝末节,而是从人类漫长的演化史上采撷重要的片段和现象,用以说明一些普适的历史法则和人生道理,因此这本书被定位成历史哲学更合适。
路遥的小说《人生》扉页引用了柳青在《创业史》中的一段话:“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当人年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的生活道路是笔直的,没有岔道的。有些岔道口,譬如政治上的岔道口,事业上的岔道口,个人生活上的岔道口,你走错一步,可以影响人生的一个时期,也可以影响一生。”
在智人这个物种的漫长演化道路中,紧要处似乎也只有关键的那么几步,更多的时间范围内我们都是在那关键的几个转弯之后因循着开辟好的路径前行。而赫拉利将这几步归纳为三大革命和人类的融合统一,这构成了本书的四个部分,演化之路上充满残酷和冷血,而这几个关键性节点上出现的变革让人类从一种外观和体力上都没什么特别的普通动物摇身变成试图统御万物的上帝。
这三个重要革命按时间先后分别是认知革命、农业革命和科学革命,彼此之间都相隔一万年以上,其中认知革命(Cognitive revolution)发生于大约7万年前,农业革命出现于大约1.2万年前,最近的科学革命则发生于大约500年前(15-16世纪之间)。
认知革命
认知革命开启了人类与其他类人猿的分道扬镳,系统生物学家给我们的属种命名为“智人(Homo sapiens)”,意为“明智的人种”,跟诸如黑猩猩这样的人类表亲相比,我们的体型、力气和速度都并不占优势,而智人的武器正是聪明的大脑、更强的认知能力。
更大的脑:一种更聪明的动物
我们与黑猩猩的分家发生自600万年前的两只母猿,其中一只成了所有黑猩猩的祖先,另一只则成了所有人类的祖奶奶。但是这里的人类并不专指智人,还包括其他人种,如尼安德特人、直立人、鲁道夫人,这种人种上的分化主要源自200万年前南方古猿离开东非迁往世界各地,不同地域地理特征的差异(比如印尼的热带丛林、北欧的白雪皑皑)促成了人种的分化。
因此在200万年前到大约1万年前,世界上同时存在多种不同的人种,这些人种虽然因为环境适应性的原因而在外貌上有所差异,但都具备一个共同特征,即具有明显大于其他动物的大脑。这个庞大的思考器官同时也是一个庞大的负担,不仅需要巨大沉重的头骨保护脆弱的脑组织,而且消耗更多能量(占体重2-3%的脑组织消耗的能量却占到20-30%)。这进一步导致人类的肌肉退化(能量配额大量分给大脑),也需要花费更多时间寻找食物来供应脑活动所需的能量。


不过,大脑给人类带来的好处也很明显,我们可以超出肉体的局限,实现生理上达不到的创举(比如发明手枪、宇宙飞船)。神经科学上有一张著名的感官侏儒和运动侏儒图,这幅图的含义是说大脑皮层的初级感觉和运动皮层上负责手部敏锐感觉和精细运动的区域相当大(与其他肢体部位不成比例)。大脑的这种特征源自人类不同于其他动物的另一种独有特点,即直立行走,这让人看得更远,也解放了双手,双手不用负担移动身体的任务之后,就可以用来做更多别的事情,而大脑则随着演化不断加强手部的功能。此外,火的使用和烹调技术的发明能够杀死生食中的细菌和寄生虫,也大幅降低了咀嚼和消化食物的时间和能耗,这减少了人类整体用于进食的时间,可能对于肠道缩短、大脑发育和容量增大有促进作用。
语言和虚构故事:智人的文化演化快车道
虽然同样拥有较大的脑容量,但除了智人以外的其他人种最终却全部灭绝,智人征服世界的重要原因很可能是因为具有独特的语言。相比于其他动物的语言(比如蜜蜂、鸟),人类的语言具有更强的灵活性,可以通过简单的音节组合出表达无穷含义的句子;此外,人类的语言发展成了一种八卦的工具,这促进了智人群体内部的社会合作。赫拉利认为,人类语言最独特的功能在于可以传达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信息、讨论虚构的事物。只有智人能够煞有其事地表达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事情。而虚构故事具有强大的潜力,可以成为大规模群体联结的基础,让大规模协作成为可能。只要相信同一个虚构故事,大批陌生的人也能合作完成同一件事。
虚构故事在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只不过我们很少能意识到。比如什么是大学,梅贻琦说”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大学的地点可以换,楼可以重新盖,可是大师也会去世,学生也在轮换,大学更像是存在于人们信念中的认同——知识和学术的殿堂。有限责任公司也是如此,经过适当的合法程序注册成立一个公司,就可以在此基础上开展经营活动,而公司本身并不必然依赖于某些实体存在。
要讲出有效的故事,关键在于让人相信,建构“想象的现实”,即只要某件事人人都相信、这种共同的信念持续存在,那么这个故事就具有改变世界的力量。认知革命让智人从此生活在双重现实中,一层是是客观现实(真实存在的事物,比如树木、流水和狮子),另一层是想象的现实(比如神、国家和公司)。想象的现实虽然是虚构的,但是与说谎不同,区别就在于相信与否。正因为想象的现实具有虚构属性,所以智人能够根据现实需求调整讲述的故事,进而改变群体合作的方式,这让智人从基因的慢速演化中解脱出来,搭上了文化演化的快车道。
农业革命
双向驯化:奢侈生活的陷阱
智人从采集和狩猎者向农民的身份转换发生在大约公元前9500年至公元前8500年,目前的主食来源如小麦、稻米、玉米、马铃薯、小米和大麦都是在公元前3500年以前驯化的植物,植物和动物的驯化都是相当困难的事,因为能够驯化的生物种类非常少,适合农牧的物种只有极少数几种,这些物种生长的地方就是农业革命的起源地。
农业革命后智人的个体生活质量实际上是下降的,提到农民,脑海里冒出的第一句话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相比于狩猎采集阶段,农民的工作时间大大延长,而农业所得的食物种类却大幅减少,日常吃的东西就是少数几种作物(比如小麦、土豆),因此更容易出现营养不良的问题。那么农业革命出现的合理性是什么?
这需要对驯化的含义做一些反思,智人驯化小麦的同时,小麦也在驯化人类,这种原本生长在中东地区的平凡野草缘何能传遍全世界?小麦的秘诀在于操纵智人,为其所用。对于单个智人而言,小麦没带来多少好处,但是对于智人这个物种而言,小麦的作用是大大提高了食物供给效率,这使得智人数量得以大规模扩增,而这条扩增的路一旦踏上就没有回头,智人再也回不到食物供给量总体更少但个体的生活质量更高的采集者时代。因此,农业革命是小麦和智人这两个物种彼此互利共生、协同演化成功的结果,不过对于智人而言,农业革命的本质是让更多的人以更糟糕的方式活下去。
相比于对植物的驯化,对动物的驯化尤其残忍和野蛮。大型哺乳类动物如牛猪羊数量远远多于地球上其他哺乳类动物,这看似是演化的成功,但是这样的成功对这些动物却未必是值得开心的事情,为了获得牛奶,母牛必须不间断怀孕、而小牛则出生后即与母牛分开;在现代工业化生产的情境下,这些牲畜短暂的一生都生活在很狭小而臭烘烘的地方。这种演化成功是没有意义的,物种的演化成功并不代表个体的幸福,对于人类本身以及被裹挟着演化的动物都如此。
农业的深远影响
农业让未来的概念变得重要,农民不得不为阳光、雨水担心,为歉年做准备以免饿死,为子孙后代做储蓄……农业带来的压力让农民勤耕不缀,但是多产出的粮食实际上很少被用于保障自身,而是促生了统治阶级,多余的粮食被征收,进一步构成了大规模政治和社会制度的基础,养活了政治、战争、艺术和哲学。与此同时,农业也促进了文字的出现,这让人类超越记忆的生理极限,让知识能够横向传递、代际传承。
社会秩序:集体想象的现实
为了管理大规模的人群、实现更高效的协作,有必要建构政治秩序和法律制度。在赫拉利看来,这些政治和社会制度建立在一个又一个虚构故事之上,不同国家、不同时期的政治和社会制度可能存在很大差异,这是因为人们相信的虚构故事不同。比如在汉谟拉比时代,“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是写入法典的金科玉律,男人比女人身价更高、父亲杀了别人的女儿就由他的女儿来偿命。今天我们看到汉谟拉比法典的这些内容会觉得不可思议,我们相信的是自由平等、每个人都享有尊严和基本权利(如生命权),但是我们的这些想法也就是近代以来才出现在人类的集体意识中,美国《独立宣言》最著名的一个段落如下:
“我们认为下面这些真理是不言而喻的: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赋予他们若干不可剥夺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
从演化的角度来看,平等从来不存在,自然选择的基础就是特征差异和优胜劣汰,差异源于先天基因和后天环境的综合作用,个体的诞生从来都没有什么特定的目的和意义,演化的过程根本就不是目的和意义驱动的。独立宣言的自由平等思想源自基督教,基督教认为上帝创造人类,每个人的灵魂在上帝面前一律平等。上帝是人的主观建构,然而无神论的我们即使不相信上帝,也愿意和乐于拥护自由平等和人权,这是因为相比于社会达尔文主义(代表人物希特勒),我们相信这一种虚构故事会让人类社会变得更好。
想象的现实毕竟不是现实
通过想象或虚构故事建立的秩序要想维持长久,大部分人必须真正相信这种秩序(尤其是精英分子),一旦人们不再相信,秩序就会坍塌和重建。所以每个社会的统治者都会强调自己建构的秩序是客观事实,甚至具有超现实的合法性(比如得到了神的授意),而且对外务必统一口径,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虚构的,坚称自己是合理、自然的结果。诸多农民起义都出现这种老套的通神体验(比如陈胜吴广的鱼腹藏书、野狐夜嚎),汉谟拉比也宣称自己受命于神。
另外在教育上也要把这套秩序从个体出生开始就充分融入其生活的方方面面。由于在这种想象建构的秩序下长大,人们的欲望也被其塑造,反过来强化和守护这种秩序。举例来说,今天的人们普遍认为旅游是极致的享受,体验最宝贵,这难道不是消费主义和浪漫主义协力打造的欲望吗?从出生就浸淫在比我们还要年长的秩序中,我们甚至都无法意识到自己欲望的来源。一旦绝大部分人都相信某种虚构故事,那么这种人为建构的秩序就成了“想象的现实”,秩序发挥作用的方式就在于主体意识之间的连接网络,诸如法律、金钱、神、国家,都依赖于人们的共同想象,某个个体相信与否则无法撼动秩序本身。
然而,集体想象的现实终归不是客观现实,想象现实的出现有时也并不是出于正义和善意。比如印度的种姓制度,把人分成婆罗门、刹帝利、吠舍和首陀罗,各种姓之外还有达利特(不可接触者,贱民),按照婆罗门教的说法,这些种姓的人是原人身体的不同部位变成的,高贵的部位变成高等的人,首陀罗是大脚丫子变的。这种低俗浅薄的虚构故事最初源于雅利安人入侵印度征服当地原住民,由于入侵者数量不占优势,所以用这种虚构故事说明自己的合法性和特权,而随着代际绵延,后来的人早已忘了这个故事的起源,却把对自己的种姓认同根植到骨子里。
文字的出现:从部分表意到表征世界
最早的文字出现在苏美尔人的泥板上,记录的粮食收成情况,人类早期的文字也只用来记录事实和数字,主要发挥实用性功能(会计),辅助农业生产和规划。这种文字只能部分表意(只能呈现特定种类的信息,局限于特定领域的活动),无法完整表意(用这套文字符号系统能大致完整地表达出一切口头语言表达的含义)。
早期文字除了写在泥板、莎草纸上,还有安第斯的结绳语,通过绳结的颜色、打法记录数字信息,但是结绳语的迁移性较差,严重依赖绳子本身的特征,无法像写在泥板上的文字一样可以独立于泥板存在(比如写在石板、纸张、电子屏幕上都可以)。苏美尔早期的部分表意文字系统后逐渐加入更多符号,形成完整表意的楔形文字,文字系统的完善进一步改变了人们表征世界的方式。
虽然文字解决了信息记录的问题,但是当信息量巨大的时候检索和使用就成了问题。人的大脑并不是以编目系统(如文件树)的形式存储信息的,而是以神经网络的形式,在不同信息节点之间建立自由连接,所以我们提取信息的时候也是依赖连接的激活(Obsidian笔记就是借鉴了这个思路)。编目系统的发明提升了文字信息检索效率,也逐渐改变了人们表征世界的方式,从自由连接、整体思考向分割思考、官僚制度转变。
人类的融合统一
合久必分是一时,分久必合才是世界的整体趋势,整个人类的融合统一主要建立在三种全球秩序上,分别是经济上的货币秩序、政治上的帝国秩序以及宗教上的全球性宗教(比如基督教、伊斯兰教)。
农业革命早期人类社会是社群形式,社群内部自给自足,而当城市和国家兴起之后,交通基础设施改善,为专业化提供契机,城市稠密的人口开始能够养活专业工作者。而钱的出现让物品或服务的交换更便捷,以物易物的不便在于度量每种物体的相对价值十分麻烦(两两物体间都要计算汇率),而且交换双方未必都会想要对方的那种物品。而钱最基本的特征是“人人都想要”,因此钱用来交换任何物品也就十分方便。
钱的概念不限于所附着的实体,如硬币或钞票,不论任何物品,只要人类愿意使用并且能够系统地代表其他物品的价值,就可以作为物品或服务交换之用。因此,金钱不是物质上的现实,而是心理上的想象,就像现在我们购物很少会使用实体现金,主要使用支付宝等在线支付手段,而工资发放也是打到银行卡的方式,这个收入和支出的过程只存在账户上数字的变化。信任是金钱最基本的原料,金钱系统是一个互信系统,因为身边的人们都相信金钱的价值,所以它就具有价值。因此,金融系统与政治、社会和意识体系密切关联。在贸易联通的两个区域,能够运送的商品就会受到供需关系的调节,金钱跨越文化鸿沟,让彼此陌生和差异巨大的群体产生合作。
虽然金钱具有无孔不入的特性,但是刀剑在人类历史上的影响不容小觑,从中国传统的“士农工商”中商人地位最低就可以看出端倪。帝国的建立和维系通常伴随着惨烈的屠杀,配备着战争、奴役、驱逐和种族屠杀。而帝国实现了征服和对战败者的财富掠夺之后,不只是把这些财富拿来养活军队,还用于支持哲学、艺术等文化成就。帝国的解体并不意味着人民的自由独立,而是通常会有另一个帝国来接手,这种帝国的迭代让文化难以完全纯正,目前世界各地的文化都或多或少具有不同元素的融合。
相比于金钱和帝国,宗教建立在超现实基础基础上,认为存在一种超人类的秩序,为了符合这种秩序,则需要遵循某些约束和价值观。宗教包括多神教和一神教,一神教认为只存在一个至高无上的神,其他神都是假的,相比于多神教,一神教的教徒更为狂热,更频繁地发动大规模战争来清除异教徒(比如十字军东征)。
科学革命
科学革命是一场对无知的革命,人类从认为自己无所不知到愿意承认自己无知转变,类似宗教以及儒家文化,基本特征就是定好规则,认为后人只要遵循这些规则就能过好生活,没有什么还需要探究和解决的未知事物。但是现代科学首先从承认自己无知开始,以观察和数学为中心,通过实证研究获得知识和理论,再把这些知识反哺于改变现实、取得新能力。现代科学的研究方法核心在于收集实证观察,进而以数学工具加以整理。首先会假设旧知识存在缺陷,强调新的观测和新的实验,如果现有观测与旧知识不符,会认为现在的观察才是正确的。这些观察成果还需要进一步以数学进行整合,这一点与早期知识体系不同,早期人类知识都是以非定量的故事描述的,比如圣经中对善恶的阐释。
科学的进展与帝国的扩张有密切关系。早期科学远征队在收集大量天文地理、植物动物等多学科资料的同时,也对当地原住民造成灭种的伤害。而科学和科技的发展为帝国的扩张铺平了道路,欧洲在1850年之后称霸世界的资本就是科学与军事、工业领域的紧密合作。
科学也给资本主义的链条运转提供了原动力。在科学革命之前人类的生产力增长十分缓慢,而现在我们时常能在新闻上看到某某国家、某某地区今年的总产值增长百分比,资本主义经济的原则就是增长至上,生产所获取的利润应该继续投入生产,不断促进增长,而不是浪费在无生产力的活动上。资本与财富的概念不同,资本是指投入生产的各种金钱、物品和资源;而财富是指埋在地下或浪费在非生产性活动的金钱、物品和资源。资本主义不断发展背后的原动力就是科学发现和发明,这些科学成果能让整体的可用资源扩大,让饼整体变大,比如原子能的发现让人类能够利用核电。资源有限的想法未必真实,可用的资源其实无穷无尽,只是我们的知识有限、不知道而已。
工业革命让人类实现能量在不同形式之间的转换,从而使得生产可以超出生物体的极限(比如人力、畜力),不再是从动物体的肌肉能量转换成运动,转而使用机器和引擎替代,这大大提升了生产效率,也解放了人力。
摘录
道理
- 历史能证明,乐无常态,而知足常乐。
- 所有改变都必须点点滴滴累积,经过许多代的时间,才能够改变社会;等到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人记得过去曾经有不同的生活方式可选了。
- 原本的奢侈品往往最后会成为必需品,而且带来新的义务。等到习惯某种奢侈品,就开始认为这是天经地义,接着就是一种依赖,最后生活中就再也不能没有这种奢侈品了。
- 事实已经证明,大多数有钱人之所以有钱,只是因为他出生在有钱的家庭,而大多数穷人没钱,也只是因为他出生在贫穷的家庭而已。
- 一次又一次,人类社会有秩序的方法就是将成员分成各种想象出来的阶级(如富人和穷人、主人和奴隶),所有这些阶级,就是要让某些人在法律上、政治上或社会上高人一等,从而规范数百万人的关系。…… 阶级有其重要功能,有了阶级之后,陌生人不用浪费时间和精力真正了解彼此,也能知道该如何对待对方。虽然天生的能力可能会影响社会阶级,但是大多数的能力也需要培养和发展,而积极培养、磨练和运用才能的机会对于身处不同社会阶级的人绝非平等的。另外,就算不同阶级的人发展出了一样的能力,由于他们面对的游戏规则不同,最后的结果也可能天差地别。
- 阶级制度的发生多半源自历史上的偶发意外,但在部分群体取得既得利益之后,世世代代不断加以延续改良,才形成现在的样子。大多数社会政治阶级制度其实都没有逻辑或生物学基础,不过就是由历史的偶然事件引起,再用虚构的故事延续壮大。
熟语
译者水平很高,其中用到很多之前没听过的词汇。